关于苏美尔与中华文明的关系,近现代以来西方学者提出了不少假设。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观点是,苏美尔人曾东迁至中国,进而将象形文字带入中国,并为中华文明点亮了文明的曙光。该观点的主要依据之一,是西方学者认为苏美尔的象形文字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字,因此他们推测中国的甲骨文可能受到了苏美尔文字的影响财惠赚,且苏美尔文字可视为甲骨文的源头。
这一观点令人诧异的是,除了西方学者外,某些国内学者也持相同看法。西方学者提出这样的理论尚可理解,但不明白为何有些国内学者会盲目附和,去推崇这一源于外部的“外国祖宗”说法,忽视了事实本身。之所以我们批评这一观点为“罔顾事实”,是因为早在20世纪80年代,中国的考古学家就已通过证据证明,中国的文字在时间上早于苏美尔文字。因此,如果要探讨苏美尔文字与中国文字的关系,倒不如说是苏美尔在某种程度上从中国学到了象形文字。
展开剩余78%根据西方的历史观,世界上有五大古文明,除了中国外,其他四个古文明曾创造并使用象形文字,且其出现时间均早于中国的甲骨文。在西亚的美索不达米亚地区,苏美尔文明的象形文字最早可追溯至约7000年前,经过一千多年的演变财惠赚,到了大约5500年前,早期的楔形文字便开始成型。然而,苏美尔的楔形文字在接下来的千年里几乎没有太大变化,直到近百年,苏美尔的文字才被认为是“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字”。
古埃及的象形文字产生时间略晚于两河流域,最早可追溯至不到7000年前。经过2000年的演化,约在5100年前,古埃及文字开始成型。克里特岛上的米诺斯文明约在4000年前创造了象形文字,经过演变发展成线形文字,直至3000年前随着迈锡尼文明的衰落而消失。印度哈拉巴文化的象形文字出现在约4500年前,并在哈拉巴文明衰落后,约3700年前也逐渐消失。
相较之下,甲骨文的形成时间要晚得多,大约在公元前1600年左右(盘庚迁殷之后)。因此,从时间的角度来看,中国的文字显然要晚于其他古代文明的象形文字。那么,按照这个逻辑,中国的甲骨文显然可能是受其他文明影响而产生的。
然而,考古学的最新发现改变了这一传统观点。20世纪以来,在中国的一些古代遗址中,发现了大量的史前符号,如河南舞阳的贾湖遗址和安徽蚌埠的双墩遗址。这些遗址的历史远远超过了苏美尔的楔形文字,某些遗址的出土物甚至可以追溯到8000年以上。以贾湖遗址为例,出土的符号大约有20个,绝大多数刻在龟甲上。它们的形态、组合方式和书写特征,已经接近现代汉字的结构。更令人注目的是,一些刻符的形状与甲骨文的字形高度相似,如“目”和“日”等字形财惠赚,但具体含义尚未确定。
在贾湖遗址的发现中,一些中国学者认为这些符号可能代表某种文字。比如,张居中教授认为它们可能是卦象文字,而葛英会教授则认为它们是原始文字的雏形。然而,由于这些符号的数量太少,且缺乏更为详细的解释,一些学者对此仍持怀疑态度,认为它们并非文字。
与贾湖刻符不同的是,双墩遗址出土的刻符数量庞大,达到了630个之多。这些符号几乎都刻在陶器的底部,显然不是为了装饰,而是有明确的记录目的。这些符号简洁、生动、形象,具有典型的文字书写特征。此外,双墩刻符中的某些符号被多次使用,且在其他遗址如江苏镇江、安徽宣城等地也有类似发现,进一步证明这些符号具备了文字的特性。这些发现表明,双墩刻符不仅是记录特定信息的工具,还能通过符号组合表达更完整的意思,初步具备了构成语段的特性。
最重要的是,双墩刻符的造字方法已经包括了象形、指事、会意等三大字形构造法,而这些方法正是甲骨文构造的基本原则。双墩刻符的丰富内容,涉及生产、生活、宗教和艺术等多个方面,堪称史前文明的“档案馆”。因此,学者们普遍认为,双墩刻符是一种原始文字,尽管由于战乱或自然灾害的原因,未能完整地传承下来。这一文字体系的某些元素,极有可能在后来的文字演化中融入了甲骨文,从而进一步支持了中华文明的多元融合特性。
根据字形的数量逻辑来看,随着社会的发展,文字的需求也在不断增加。甲骨文包含了4000多个字,而宋代的字数则增加到约4万个。相比之下,双墩刻符有630个字,显然已经具备了系统化的规模,能够满足当时社会的书写需求。
此外,在青海马家窑文化遗址出土的130多件刻符中,一些符号与双墩刻符相似,包括井形、网形、日形等符号,尽管这两个遗址相距3000年之久,但它们之间的相似性无疑为我们提供了新的思考角度。
综合目前的考古证据来看,中国的文字历史至少已有7300年,甚至可能达到8000年。这比苏美尔的楔形文字早了2000年,比苏美尔的刻符还要早300年。因此,中国文字显然不可能是由苏美尔或古埃及文明“输入”的。更为可能的情形是,通过草原丝绸之路,史前时期东西方之间存在着文化与经贸的交流,真相可能是中国的象形文字首先传到了西方,苏美尔或古埃及在此基础上发展出了自己的文字体系。
目前,许多西方学者仍然拒绝承认贾湖刻符和双墩刻符是文字,仍持有苏美尔或古埃及文字对中国文字产生影响的观点。这种态度,是基于科学的质疑和推测财惠赚,还是一种根深蒂固的“西方中心主义”偏见?这无疑是一个值得深思的课题。
发布于:天津市信康配资提示:文章来自网络,不代表本站观点。